【瓶邪】误会重叠
＃做醋精，最重要的，就是倒打一耙
＃是还没捅破窗户纸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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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最近吴邪有些不太对劲。
胖子找了一个张起灵不在家的机会偷偷问他：“这怎么临了，你还对小哥横挑鼻子竖挑眼起来了？他哪得罪你的，说出来让胖爷我这个中间人调解调解。”
吴邪没忍住给他一个白眼：“要是你不是这副幸灾乐祸的表情，我可能还真卝相信了你不是看戏。”
胖子露卝出可惜的表情：“真没出问题？”
“能出什么问题？”吴邪转了转手卝机，背过身进了卧室。
02
四月是雨村的茶神节。
雨村靠近闽南，比北边更潮卝湿温润些，年年采茶的季节在谷雨左右就开始了，这边山上多野茶，并不倚靠谁家经营，人工采摘基本家家有份。
西湖龙井最好的品种是明前茶，到了这边，清明边上的茶叶品质已经开始下降了。
吴邪喜欢喝卝茶，谷雨一过，挎着个篮子就进山了，张起灵陪他一起。
这时候还不多雨，天气晴燥，半山腰就可以脱了外套，吴邪反手系在腰上，衬衫和毛衣马甲被勒出了细瘦的腰。
吴邪的身段一直很好，即使疏于锻炼很久了，也不会跟同龄人一般臃肿，加之在雷城里头，张起灵的血几乎抹平了他身上所有的伤疤，不管从面上还是姿态上来看，都很能唬到小姑娘。胖子常见不得他戴眼镜，说他衣冠禽卝兽。
想到伤疤，吴邪看向斜后方的张起灵，他弯腰的姿卝势看起来也比常人挺拔，腰背都是绷紧的，手速奇快，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劲，树枝几乎不见晃动。
张起灵截到他的眼神，曲起中指敲了敲手上的筐子，是敲敲话：“怎么了？”
吴邪往那个方向转了转，示意了手里的竹篮：“你摘多少了小哥？”
张起灵没给他看，叫他专心。
吴邪自找无聊，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进嘴里。
茶山上有人唱歌，是闽南语，吴邪大概能听懂一部分，其中夹杂的古语听得云里雾里，从声调和大致的意思来看，是一首情歌。
唱歌的是一位姑娘，声音很年轻，穿透力强，调子虽然好听，吴邪却有点想捂耳朵。
隐约有男声对唱，女声顿了顿，唱了句什么，男声就停了。
吴邪没戴眼镜出来，一株茶树没摘干净就换了一株，等再回过头，已经看不清张起灵的身影了。
他往回走，绕过一个小弯，看见张起灵。
吴邪眯了眯眼睛，还有一个人，是个姑娘，穿一身民卝族风的短打，拖着很长的辫子，跟张起灵面对面在说什么。
吴邪走近，从声音听出来这是刚才那位唱歌的姑娘，她不知道说了什么，还转身对着走过来的吴邪指了指。
张起灵瞥了吴邪一眼，点点头，又摇头，嘴唇动了动，但从吴邪的距离根本看不清他说了什么。
那姑娘有些惊愕地看了看吴邪，面色羞红地跑掉了。
吴邪摸了摸自己的脸皮，起码也比那黑面神要和善，难道这姑娘只看脸？
“她谁啊？”
张起灵接过他手上的篮子，把里头的茶叶全部汇到自己的筐子里，看起来满满一大篮子。
“不认识。”
03
“她找你说什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”
“那你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到底找你说什么了？”
“问你是不是我哥。”
“你承认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她觉得我们长得像吗？”
“可能。”
“哦……我还以为，她来找你说亲。”
“……”
04
炒茶的工序交给胖子，他早些年上山下乡的时候，还在茶叶厂待过一段时间。
吴邪收置好竹篮，回屋看见坐在门槛边上发呆的张起灵，觉得事情不太对头。
张起灵很少这样无意识地发呆了。
他时常给自己找点事情做，如果不进山，基本就绕着小院子转悠，活动范围不限于鸡棚、栅栏和屋顶。
难得的工匠精神。
然而张起灵很多时候，并不是真正在发呆，他的大脑甚至比平时思考的还要多些，只是面部表情缺失，让他看起来很像是在故意装样。
吴邪从他身边走进客厅，脱鞋的时候力气用大了点，沾着泥点的鞋直接拍上了张起灵的后腰。他不是故意的，却说不出来的心虚。
“别动。”张起灵作势要站起来给他递鞋，吴邪单脚跳过去，弯腰穿上，直接在他旁边坐下了。
“今天那个，呃，那个女孩子，到底找你做什么？”吴邪唾弃自己改不掉的好奇心，还是问出来了。“我就是问问，你不想说也可以……”
“哎？”
张起灵果真没有回答，拿一种莫名的眼神看他，起身，推开院门出去了。
吴邪又在原地坐了几分钟，掏出手卝机，搜索了一条#孩子长大不愿意跟自己交流是为什么#的话题，搜索页面让他噎住——多半是谈恋爱了。
05
新茶的第一遭水有些讲究，水炉发出鸣叫之前，水即将开始咕嘟冒泡，冲进玻璃杯，激起一捧水雾，蜷曲的茶叶顺着水流打旋儿。
水炉依旧在加热，杯子里的茶叶浮浮沉沉，等香气开始弥漫，吴邪倒掉全部的水和依旧漂浮的茶叶，拔掉电插头，提着柄给杯子加满。
胖子轻呷了一口，被烫得咂了咂嘴：“这茶叶不够带劲儿啊，比当年我们在坑月饭店喝的还不如。”
“你以为人人都跟你如牛饮水吗？还有，晚上不要喝浓茶。”吴邪把剩余的水渡进保温瓶，张起灵踏着水流逐渐拔高的声音走进客厅。
“小哥，来尝尝天真泡的新茶。”胖子指了指茶叶罐。
“要吗？”吴邪捧着杯子，早晚温差大，他已经加上了毛衣。
张起灵在桌子边上站了站，摇摇头，进屋洗澡。
“你说小哥是不是不爱喝卝茶啊？”胖子吹了吹并不存在的茶叶沫：“之前在坑月饭店，几千一壶的茶也没见他动一口，不过也是，他老人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，也不稀罕人家那破茶叶。”
吴邪不知道被他那句话给刺卝激到了，牛头不对马嘴道：“他是很能惹事。”
两张单人床分别紧卝靠着两边的墙，隔着书桌和衣柜两两相望。
张起灵睡在窗户那边，吴邪进门的时候，他已经躺下了，背对着自己这边。
吴邪莫名地有些来气，动作有些激烈地踢掉拖鞋爬上卝床，对着墙躺下。眼睛适应黑卝暗之后能看见墙上因为潮卝湿产生的小气泡，手指轻轻一戳能沾一手的白灰。
吴邪睡得晚，靠近身卝体的墙壁变得坑坑洼洼，落了一床的白卝粉。
早上胖子瞅见吴邪在院子里晾床单，“哟”了一声：“天真，你昨晚梦回童年啦，这是尿床了？”
“你他娘的才尿床，墙漆掉了。”吴邪拍拍手臂上的水：“找时间把墙壁重新刷一遍吧，这次一定要选防水性好的漆。”
胖子抄着手从他房里转了一圈出来：“你老实告诉我，昨晚是不是躲被窝里哭了？”
“是啊，我今卝晚就把这墙给哭塌了，全压你身上。”
“小哥那边怎么就没事儿？”
张起灵恰好推开院门进来，吴邪瞥了他一眼：“他躲被窝里笑呢。”
06
采茶活动仅仅维持了一个上午，胖子问了一回，两人不约而同表示了沉默。
其间张起灵进了一趟山，难得吴邪没问他去干什么。
小满哥的放风任务又交给了吴邪，他一般都会偷懒，至多带着小满哥溜到村口。要是张起灵，绕着村子跑一圈是少不掉的，每天的微信运卝动都是他占领封面人物的C位。
刚下过一场雨，泥土还湿着，一人一狗全是满脚的泥。
还没绕过最后一个弯，听见有人在家门口讲话。
吴邪下意识停住，给小满哥打了一个手势，黑狗默默往他后面站了站。
他探头往家门口望，难耐地倒吸了口气。
是闷油瓶和上次那个姑娘。
张起灵背上还背着包，显然是刚从山上下来还没进家门。
好家伙，这姑娘就在门口蹲着呢，吴邪认真回想了一会儿，确认自己出门的时候还没见到她，早知道晚点出门了。
吴邪一定能让她知道百岁老人是她搞不定的。
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，少卝女双手合卝十，用一种祈求的表情看着张起灵。吴邪还没想好该怎么劝说少卝女放弃，就看见张起灵点了点头。
吴邪一脚踢飞了脚边的小石子，张起灵循声对他这个方向望了一眼，沉沉的有些难辨的怒气。
他娘的我还生气呢。
吴邪干脆也不躲了，带着小满哥从墙那头绕出来，还没走近，少卝女抬眼对他瞅了一眼就转身跑掉了。
吴邪抱臂：“哟，还追家里来了。”
“吴邪，她是……”张起灵话还没说完就被吴邪打断：“跟我又没关系。”
踏进家门发现小满哥没跟上来，还站在张起灵脚边，一人一狗全部仰头看着台阶上的吴邪。
“你到底谁的狗？”
“它不是你四叔吗？”张起灵在旁边幽幽来了一句。
“……”吴邪直接摔上了门。
张起灵站在原地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，翻卝墙进了家门。
07
“吴邪……”
“吃不吃啊，不吃我洗碗了。”
“今年的茶神节……”
“不去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吴邪不太相信这老神仙会轻易下凡，想跟着张起灵后面看看俩人后面的进展，结果这人一声不响地又进了山。
О8
胖子察觉到两人不同寻常的气氛，忍了好几天，等张起灵又进山了，从吴邪嘴里又问不出来什么端倪，差点急得抓耳挠腮。
“真没事儿？”他抓着机会又问了一回。
吴邪捧着杯子绕过他准备出门，又顿住。
胖子朝他前面望了一眼：“哟！哪里来的小卝美卝女？”
那位找过张起灵的姑娘站在院子门口，正朝里张望。
吴邪没回答胖子，对那姑娘道：“你要找的人不在家，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。”
胖子从他背后钻出来，隐约明白了吴邪这几天闹别扭的原因，他指了指吴邪：“是的，他就是我们家瓶仔的法定监护人，全权监理瓶仔的感情生活。”
那姑娘踌躇了一会儿，往里走了几步，站到吴邪面前：“我是来找你的。”
“找我？”吴邪心道，难不成张起灵没被她打动，开始游说我这个家属成全他俩了？
“嗯。”这姑娘的普通话讲得不是很好：“我想请你在茶神节的时候，跟我一起司幡。”
吴邪愣住，雨村的茶神节是很隆重的节日，所有的村卝民都会参加，除了选出德高望重的茶农做主祭和伴祭，还要选出两位年轻男女做司幡，持旗站在案桌旁边。
关键是，司幡一般选的都是互相心仪的未婚男女，茶神节也算是一场公开的订婚仪式。
“啊？这不合适吧……”吴邪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，本来以为这姑娘心仪的是闷油瓶，谁知道她是冲着自己来的。
胖子朝他挤眉弄眼：“答不答应啊，天真小郎君。”
吴邪握紧了杯子：“不合适不合适，妹妹，真的不合适，你还是换一个人吧！”
这姑娘看起来也不是个难缠的，被拒绝了颇有些沮丧，咬了咬嘴唇，第三次转身跑掉了。
吴邪后知后觉起来，这姑娘每次都是见到自己才害羞地跑走。
原来真的不是冲着张起灵来的。
那自己别扭个什么劲。
百岁老人哪有那么容易被搞定，闷油瓶还是乖乖崽。
09
张起灵回家来，看见吴邪守在门口，下意识屏气。
“怎么了？”张起灵松了松背包的带子。
“等你啊。”
张起灵不做声。
“哎，上次那姑娘到底找你干什么？”
“……让我说服你去参加茶神节。”
“只是参加茶神节？”
“是。”
吴邪露卝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：“啧，小哥，你现在不诚实了啊。”
张起灵嘴唇动了动，到底还是没讲出话来，直接越过吴邪进了门。
10
茶山上，穿短打的姑娘堵住张起灵，抬手指了指走了很远的吴邪的背影：“那是你阿兄吗？”
张起灵想了想，略作迟疑地点头。
“那你能帮忙请他在茶神节的时候，跟我一起做司幡吗？”
“不行。”张起灵摇头，朝吴邪走过来的身影看了看：“他是我心上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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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感很差，谢谢看完的各位
茶神节参考福建武夷山的规格，比较官方，很大型的活动
有姐妹提醒我雨村原型在闽西龙岩，我天真以为福建只有闽南闽北，所以这篇和以往涉及地点的文都算偏离，给大家带来很不好的阅读体验，非常抱歉！(T＿T)下次一定注意！
